在我二十六岁的时候,我脑海中始终盘旋着一个问题: 这世上到底存不存在所谓的“对的人”? 回头看看自己的经历,总觉得情况不容乐观; 再看看身边的朋友,依然没有找到多少信心。 奶茶虽然唱着:“对的人终于会来到,因为犯的错够多”,可优秀如她,也是等到四十多岁才遇见那个所谓的“对的人”。 不是惧怕年龄,只是一想到那些一生中最美好最璀璨的岁月注定要独自走过,还是忍不住会遗憾。遗憾没有在最好的年华里,与那个对的人不期而遇。以至于连快乐都不那么纯粹了。 身边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慈悲善目的老者,我喜欢与他们一起坐在冬日的暖阳中晒太阳,什么都不用说,却能感到一种被包容的谅解。 他们的年龄通常要比张牙舞爪的七大姑八大姨要大出一截,漫长而琐碎的生活将他们打磨地如同鹅卵石般温润。他们常常出现在老屋的房檐下,神态安详,从不出口伤人,也绝不强人所难。 他们会在漫长的沉默后,轻轻地对着虚空说一句: “不要急,时候未到。总会遇到的。” 听到的那一刻,我仿佛受到了佛性的洗礼,内心第一次甘愿相信: 这看似宽慰的话语或许真的是生活沉淀之后最大的哲理。 怀揣着一颗将信将疑的心,我从二十六岁走到三十岁。 生活一如既往地平淡如水,那个命中注定会到来的人依然迷失在路上。 我不知道这场没有时间没有地点没有邀请函的遇见究竟会在生命的哪一个转角出现,只能带着宿命般地稀薄认同一步步向前。 我无法预见未来,却依然对未来抱有飘忽不定的幻想。 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一个人。 一个很普通的人。普通到与他初相识我在他身上看不见一丁点命运的暗示,以至于我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与他开始了相处。 我们一起在时光中寂静打磨,偶尔甜蜜,偶尔苦涩;不时欢腾,不时争吵。 更多的时候,我们只是静静相拥,默默陪伴,寂静欢喜。 我们不晒幸福、不秀恩爱,只因为那些年独自等待的过程将我们变成了小心翼翼的守望者。 遇见彼此前,我们格外害怕那张画着交集的地图会遗失在某个黄昏的雨后; 所以在遇见彼此后,我们才成为了中了大彩的赌徒,抱着窃喜的心情,低调而安静地过活。 然后,某一天清晨或午夜,我们睁开眼,看着枕边那个安静熟睡的伴侣,内心充盈而丰盛,感觉自己终于拥有了全世界。 那一刻,我们才恍然惊觉:原来,我们早已和那个对的人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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